第133章 不得不卖
向无忌问过好之后，刘向从小武的手中接过那件奇怪的东西，陪他们进到将军府。他了解衡翌不喜被人打扰的脾性，既然无忌已返回，他便关上了大门。无忌告诉刘向把东西送到老武那里，自己去见衡翌。见到衡翌，他叮嘱后者今晚务必让那名中年人心悦诚服地出售那处宅院，但不可闹出太大的动静。紧接着，他告诉衡翌他带回来一件稀奇的玩意儿，让衡翌随他去看看。
衡翌跟在无忌身后，出了厅堂，朝老武居住的西厢房而去。还未走到近前，无忌和衡翌便听到阵阵欢笑声。无忌加快脚步，三步并作两步，走进没有关门的西厢房，映入他眼帘的是一幕祖孙欢笑、其乐融融的温馨图景。小武推着坐在类似椅子的东西上，一会儿跑向西边，一会儿跑回东边。又可以自由移动的老武呵呵笑着，稀稀落落的胡子抖个不停。
衡翌干咳一声，打断老武祖孙的欢笑。小武停下来，老武侧着脑袋倾听。“可是公子和衡将军来了？”看得出，老武极力控制，但他的身体还是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公子，老头子谢谢……”见过生死的他激动地说不出话来。
“老武，这件东西，用着可还顺手？”无忌假装没有看见老武肆虐的情感，恰到好处地转移了他的情绪。
“顺手，顺手，谢谢无忌公子。”老武平复下来，连连表示谢意。
“有了这件东西，你便可以找事情做了。对了，衡将军，老武，你们见多识广，觉得应该如何称呼它？”
“公子，末将知道一个人曾用过与它类似的东西，但不知道他是如何称呼它的。这个人便是齐国的孙膑。”
“孙膑？那个被庞涓施以膑刑，剜去膝盖骨的孙膑？”无忌蹙起眉头，那是一段所有魏人不愿提及的历史。
“正是。他失去膝盖骨，不能行走，突发奇想，让人做了相似的东西，代替他的双腿。从此，他开启了向庞涓复仇之旅。”衡翌对葬送绝大部分魏武卒的罪魁祸首没有半点好感，甚至怀着敌视的情绪。若非庞涓妒贤嫉能、刚愎自用，或许大魏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境地。“不过，末将不知道孙膑如何称呼他做的那件东西。”
“公子，小武方才无意提到一个名字，但说出来恐惹大家笑话。”
“但说无妨，没人笑话小武。”无忌饶有兴趣地看向小武，“你认为应该称它什么？”
“你看，”小武有点扭捏，还是指着那件东西说：“这是轮子，这是椅子，干脆称它轮椅好了。”
“轮椅？轮椅，轮椅……”无忌喃喃自语，点了点头。“嗯，不错，贴切，形象，是个好名字。自现在起，我们便称呼它为轮椅。我想那位孙膑先生也想不出这么好的名字，小武哥，真有你的。”
面对无忌的称赞，小武羞涩地低下头，挠着脑发，继而呵呵地笑起来。无忌又询问老武买的其他东西是否满意，得到肯定答复后，他又与老武简单聊了几句，便找个理由与他们告别了。他没有留在衡翌的府中吃饭，而是在后者的陪同下返回王宫。将无忌送回子汐的宫室，衡翌巡视王宫，确保这段时间王宫护卫没有出现任何纰漏。
确认之后，他叮嘱副将几句，返回他的住处。虽然同为武卒，衡翌和老武有着不小的年龄差距。再者，他素来喜欢安静，颇为享受一个人的生活。他吩咐仆从将上好的晚饭送给老武和小武，一个人吃了饭。仆从来收拾的时候，衡翌告诉他除非发生万分紧急的事情，否则不要来打扰他。仆从点头称是，端着剩饭剩菜退出去。衡翌回到内室，换了一身深色的衣服，闭目养神，静待时间的流逝。
夜深人静，将军府中的所有人几乎全都进入深沉的睡眠。衡翌轻轻地推开房门，又轻轻地掩上，从后院的小门来到大街上。他像一个灵猫似的无声无息地走在街道一侧建筑物的阴影中，没有惊动巡逻将士。他来到无忌惦记的宅邸，警惕地朝四周看了看，轻捷地翻上院墙，犹如一片没有重量的羽毛似的落在地上。
院子中静悄悄的。衡翌就像逛自家院子似的，来到厅堂前，穿过厅堂来到后面的内室。如雷鸣般的鼾声准确地告诉衡翌这处宅院的主人在何处，然而他没有循着声音走过去，而是走向距离内室不远，护卫仆从住的房间。他清楚仆从们所住房间的房门形同虚设，他还是将手掌按在上面，试了试。他已极轻微的动作推开房门，复又关上，轻手轻脚地走到床前，冷然凝望白天见过的四名彪形大汉。
衡翌的嘴角掠过一丝冷漠的笑意，在左边数第一个大汉的脖子上急速地击打了一下，然后依次施为。紧接着，他以相反的顺序，折断四个人的小臂。比寻常人的小腿还要粗的小臂在他的手中好似腐朽的树枝，轻而易举地断了。尤为令人惊讶的是，尽管四个人已被衡翌击晕，却没有因为小臂断折而疼醒。
做完这些，衡翌退出房间，带上门，来到肥胖中年人睡觉的内室。他用一件薄如丝帛的器具拨开门闩，像一阵轻风似的飘到中年人的身旁。望着中年人身旁的年轻女子，他心生怜悯的同时，露出一个恶作剧似的微笑。他以极快的速度，用挑开门闩的器具剃掉女子的一半头发，又刮去中年人的胡子。沉沉睡着的男人和女人竟然动也没动一下，当真匪夷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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