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案子涉及了白玉京，那这白玉京的来源势必也要查个清楚。
这东西虽说是禁止的，但是私底下贩卖的太多了，有钱有势的往身后一站，他们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这他们，可并不包括缪子衿。她胆子大，而且总能找到理由，封了铺子，将人抓回来。
她从来也没什么遮掩的必要，等韩濯向掌院说明情况后，挑了个白日，直接大大方方的带人，去了一处暗地里卖玉京的铺子。
韩濯站在铺子门口，一脸为难的看着缪子衿，吞吞吐吐的说道：“缪协司……你真的要这么做么？”
“让你去就赶紧去费什么话。”缪子衿不耐烦的说道。
韩濯眼看着缪子衿越来越不耐烦，怕她自己开口，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干脆心一横，直接踹开了铺子的大门，高声道：“来人，将这里的掌柜，抓回司律院，压入地牢。”
一群官差依言，直接从韩濯两侧的闯入铺子里，直奔着掌柜的而去，将刀直接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官官官、官爷，你是不是哪里搞错了。”这掌柜的看到这等阵仗，直接就跪了下来。“小人我可什么都没做过啊。”
“都贩卖白玉京了，还什么都没做？”看掌柜的跪在地上发抖的样子，韩濯突然就得意了起来，将下巴微微抬起，学着缪子衿的样子，勾起了唇角。
“白玉京？”掌柜的惊讶道：“官爷可别乱说，这是要杀头的啊。”
“哦，那就是你当街调戏司律院协司。来人，带走。”
“官爷，你可别污蔑小人啊，小人哪里见过什么协司，更别说调戏了。”掌柜的哭喊道。这可真是平白无故的冤枉人，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去调戏什么协司啊。
韩濯忽然上前一步，将一个白色的帕子，塞进了掌柜的怀里，然后又将帕子掏了出来放在掌柜的面前，道：“这不就是证据么，这方帕子，是你从我们协司那里，强拿回来的。”
掌柜的看着韩濯一系列的动作，傻了眼，这怎么还强安证据呢。
“这把没话说了吧。带走。”
掌柜的就这么被人直接押走了，出门的时候，他看见了白衣冷面的缪子衿，这才反应了过来，什么调戏协司，这缪子衿拿自己名声作伐子，分明就是找个由头，收拾自己罢了。哪怕所有人都知道这是欲加之罪，也不会有人敢说缪子衿一句不是。甚至因为这个由头，他可能会被两司的人，都特殊关照一遍。这还不如直接承认自己贩卖白玉京呢。
铺子周围挤满了看热闹的人们，人群中，一个穿着粗布衣服的男子，低下了头，快步的离开了这里。
司律院和司刑院相邻，当初建造的时候，不知是为了什么，虽然明面上的房屋并不互通，但是地牢是两司共用的。
每次押送犯人进来要是看到对方的人，都少不了一番唇舌交战，往往吵着吵着，还会上升到肢体冲突。院里的公文，经常都是打折了这个的腿，断了那个的胳膊的。但某些时候还都是一致对外的。就比如这个，以调戏缪协司之名关进来的掌柜的。
在缪子衿审问他之前，他已经尝过了两司的轮番拷问，还不许他招供。而且偏不知这些人是怎么做到的，明明疼的要死，他的身上却是一点儿痕迹没有。
等缪子衿来的时候，他直接扑了过去，嘴里喊着：“我招，我招！”
韩濯眼疾手快，直接将人踹到了一边。
“招什么，说说吧。”缪子衿坐在了特意给她摆着的椅子上，冷眼瞧着趴在地上的掌柜的。
“缪协司想知道些什么我都说。”
“据我所知，这京城里贩卖白玉京的掌柜的，可是每月都会聚在一起，商量买卖。”
“是，每月月底，都会聚到一起。但是缪协司，小人还是要说一句，若是要摧毁白玉京，两司加在一起恐怕都不够啊。”掌柜的苦笑道。
缪子衿当然知道这事儿办不到，不然也不会用这么个办法把人弄了回来。“掌柜的多虑了，我只是想知道，近几年，可是有哪个人，在各家铺子大量的采买白玉京？”
掌柜的回想了一会儿，说道：“有是有，但协司也该知道，我们这种暗地里的买卖，可没什么字据。”
“可你们有其他办法啊。”缪子衿低下头，转了转手腕上的镯子。
缪子衿手腕上共四对镯子，日常动作，都能听到各种材质的镯子碰撞的声音。寻常若是听到这种声音，倒是清脆悦耳，现在听到，简直就是阎王索命。
但凡刚在京城，做这种玩命买卖的，都知道，缪子衿这镯子下面，压的就是索命的利器。
掌柜的暗自咽了口吐沫，丧气道：“是气味。每个客人，都会被我们驯养的狗，记住身上的味道，凭着味道，就能找到人。”
“倒是识时务。要是再晚一会儿，我都嫌你白占一间牢房了。”说罢，缪子衿站了起来，像牢门外走去，边走边抱怨道：“坐久了可也是怪难受的。”
眼看着牢门落了锁，他又扑在了牢门上，冲缪子衿喊道：“小人都交代了，缪协司可否放了小人。”
缪子衿嗤笑道：“放你？为什么？”
“我敢卖着白玉京，这后面必是有人的。你若是不放了我，断了那位爷的财路，他可不会放过你。”他在赌，缪子衿敢抓他，但绝对不敢这么一直关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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