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要！”“你干什么！”
练习室里一片混乱，没人来得及阻止，田小婷惨叫着，脑袋在距离镜面还有一厘米的时候停了下来。
蒋媛媛松手，田小婷反应过来后反手当众甩了一巴掌过去。
“你敢打我！”她指着蒋媛媛鼻子骂。
蒋媛媛被打得侧过头，捂住脸颊不再反抗。
见她服软，刚刚差点被蒋媛媛打的屈辱感和愤怒感飚升。
她看了一眼尹晖坐在主指导老师，有他坐镇在这里，田小婷更加肆无忌惮。
大声呵斥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你知道我的身份吗，我随时随地可以让你滚蛋，我可是……”
“咳咳！”尹晖重重咳嗽两下提醒已经有些疯魔的田小婷。
她气不过，还想再甩一巴掌过去，
“哗啦——”一阵急促推开椅子的声音。
就看到在座的三位指导老师都齐齐站了起来。
“葛总，您怎么来了？”尹晖笑嘻嘻得走回去，被葛铮完全忽略。
他就这么站在门口环视一圈练习室内的情景，田小婷还没反应过来，手高高抬在半空中，看得葛铮眉头紧皱。
“您怎么有空过来了？”尹晖又一次开口问。
葛铮直接走进来坐到了他的位置上，才搭理他问道：“你们今天是这一批练习生月末评测吧？”
他看了眼桌上的纸，拿起来扫了一眼：“正好我今天有空过来看看，这批练习生的第一名是谁，选的什么曲啊？”
田小婷不认识葛铮，看到看到尹晖在后面拼命给她甩眼色，就知道来人肯定是个公司的大领导。
带着笑意走上前，用发嗲的声调说：“葛总，是我，我是声乐部练习生田小婷。”
葛铮掀开眼皮看了她一眼，没搭理她。田小婷一个人被晾在那儿面色有点尴尬。
他又重新看回纸面上，用看似随意的口吻问尹晖：“这儿有个唱《蓝》的，竟然会有练习生挑战这首歌。她完成全曲了吗？如果没有失误完成了，很难不是第一。”
言下之意就是田小婷这个第一有问题。
《蓝》这首歌整体音调音节以高难度著称，就连专业歌手都很少有人愿意直播唱。
葛铮看起来很感兴趣，手指敲打在纸面上说：“蒋媛媛是谁？”
众人的目光集中过去，蒋媛媛脸上还有刚刚被打耳光没消散的红肿印子。
“你唱一段吧。”葛铮打了个哈欠。
她脸上却保持着淡淡的笑容，一开口却让所有人惊艳。
葛铮原本慵懒耷拉的眼皮抬了起来，他没有打断，点头听完了全曲后。
他又看向蒋媛媛，问得却是尹晖：“这水平还可以。”
“这有什么！”田小婷当然不会服气，小声嘀咕一句，唱得什么东西……”
“我还不是我们中间最优秀的。”蒋媛媛故作谦虚，实则目光却看向了田小婷，“还有更优秀的人。”
田小婷最喜欢这种奉承话，没有反驳，反而得意一甩头发。
“哦？”葛铮轻哼一声。
这个蠢货！尹晖已经急得头顶冒汗。
果然听到葛铮指了指田小婷说：“看来这届练习生人才济济，我很期待第一名。”
田小婷刚打算张口，却被葛铮打断：“你也唱《蓝》吧，你刚刚不是说这首歌没什么吗？”
“我们每首测评的歌都是每个人练过很长时间的。”尹晖实在怕田小婷得意忘形，急忙开口解释道。
在尹晖的疯狂暗示下，田小婷张了张口。
就听到蒋媛媛也跟着开口：“是啊，我们每个人都练习过很长时间，能力并不足以现场换歌。”
“你不行不代表我不行！”田小婷被蒋媛媛的话语刺激道。
她主动请缨，走到了旁边的录音棚。
不就是一首有点难度的歌吗？她私底下练习过几次《蓝》，声乐老师也夸自己的音域很有天赋，蒋媛媛这个连上声乐课都没钱的贱丫头，还敢越过自己的不成。
况且……葛铮也看起来不是专业的样子，只要尹老师在一旁多夸夸就行。
田小婷自信满满走了进去，蒋媛媛在外面假装练习一般哼唱。
因此使得田小婷注意力全在她身上，一开口被她带得调就起得高。
糟糕！注意力终于收回的田小婷当下慌乱起来，下一个调直接走音了。
因为慌张，再加上很久不练习只顾着去ktv玩。她声带发紧，一个高的调也发不出去。
田小婷目光从录音棚的玻璃往外看，葛铮眉头紧皱，而站在他身后的蒋媛媛昂着头看向她。
这眼神……田小婷从来没有见到蒋媛媛有过这种眼神。她一张都是怯怯的，即使有反抗也只是微弱动弹一下。
而此刻，她却用如此傲视的眼神看向她。仿佛曾经的恐惧和慌乱，都装出来的。
她上当了！意识到这点的田小婷一个茬音，把原本没唱上去的高音劈了。
“啪！”葛铮终于忍不住，把水瓶扔到地上。
整个录音棚此刻陷入一种凝滞的沉默。
“我记得我们练习生是末位淘汰制的吧。”良久沉默后，葛铮说出这样一句话。
“我……咳咳……再给我一次机会！”田小婷跑过去，情绪激动对葛铮说：“我唱我原来的那首歌，或者让我练习两天，我这次没把握好！”
葛铮看起来不耐烦急了，他从进入练习室开始就心情不佳。
一把推开椅子准备往外走，对三个导师说：“就这样吧，这次评测重新来过，刚刚那个女生就算淘汰了。”
如此一顿雷厉风行让所有人都懵在当地，田小婷见蒋媛媛看向她的得意眼神越来越放肆。
她咬紧牙关，这时候绝不能让自己被赶出去，那得多丢人！特别是在蒋媛媛面前丢人！
田小婷当场转头求助尹晖。
尹晖崩着脸，硬着头皮跟葛铮求情：“这孩子今天状态不好，平时表现确实是最优秀的，要不是再给她一次机会？”
蒋媛媛的笑意在听到尹晖开始求情后放大。
下一秒葛铮暴怒拿起那张评测纸摔到尹晖脸上：“够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和这个练习生是什么关系吗！我看你是想跟她一起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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