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话不投机，也便慢慢失去了叙旧的心情。
宁海燕喝完了杯中的黑啤，忽然声音略显低沉的说道：“去年过年的时候，我结婚了。”
杨帆一愣，旋即重新绽放着笑容说道：“男方是谁？”
“咱们班的，张涛。”
“呃，这小子追了四年，还真把你感化了啊，他对你是够用心的，你这个选择不错。”
“是啊，本来我也没想好，可是家里想让我嫁给一个我一点都不来电的家伙。我当时是挺恐慌的，可是周围看去只有张涛。四年如一日的追求挺让人感动的不是么？所以我就拿了户口本，和他领了结婚证。”
“哇塞，没想到冲动这种事情还能发生在智慧与美貌并存的宁班长身上，不过这样的话你家里会很生气吧。”
宁海燕硒然一笑，说道：“是啊，张涛到现在都进不了我家的门。可是家里安排的那家太高傲了，按照对方的说法，我就是高攀，人家主要是看中了我的长相和学历，其他方面可以容纳。”
得！以宁班长的高傲，只怕这才是这事黄了的关键。
杨帆看破不说破，不过心里其实对张涛这小子蛮同情的，当了四年多的舔狗，虽然如愿以偿的娶到了女神。可看宁海燕这个样子，咋看都像是轮胎爆了上备胎先跑一段的节奏啊。
得失多了，计算多了，自然悲剧也就多了。杨帆倒是有点佩服宁海燕了，自己的人生要自己做主。
他没忍住问了一句：“你来东信了，张涛也会过来临安么？”
“嗯，过段时间就会调到临安市府。”
杨帆点了点头，不再多言。今晚的信息量够多了，能把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从京城调到临安，没有市府一把手的出力肯定是做不成的，仅凭这一点，杨帆已经判定高洁和宁家多半是世交。
而宁海燕问的那个会不会产生浪费和重复建设的问题，从发问的角度就能看出，提问者是不满意建设小灵通网络的。而这样的观点和态度最有可能的来源就是宁长征。
启航以一己之力帮助小灵通提前了四个月开始布局，要知道现在移动通信依然归邮电部管理，在还没有分家，真正按照国家电信改革要求，成立中国移动通信集团公司也是2000年的事情了。
这四个月电信怕是能用小灵通技术玩出一朵花来。而启航的小灵通手机卖的越好，抢走移动数字手机的用户就越多。在这个摩托罗拉数字手机能占据八九成市场的时代，这些就本该都是东信的用户。
宁长征不满才是应当应分。
想明白了这点，杨帆心情轻松了。宁大哥不满就不满吧，总不能你想多吃点，别人就得全饿肚子吧。何况这才哪儿到哪儿呢，等发放手机生产拍照后，才是大家贴身肉搏的时候。
次日刚到上班的时间，杨帆便坐在了赵钢的厂长办公室里。
“老赵啊，现下的局势就是这样的，你要对市里的形势做到心中有数。平日里多往杨岚主任那里去汇报一下工作，看看那边有什么指示和要求。”
赵钢点头应下，然后问道：“杨董，十条新的生产线你确定都给小灵通么？如今只是余杭一个市的试点，哪怕是整个临安市，都消化不了那么多的产能。”
“相信我，明年小灵通的市场至少大半个南方诸省。现在产量要求太高，你一定要让工人们抓紧时间尽快熟练掌握工作，不要有任何的不合格产品流出工厂。”
“乖乖，市场那么大么？那我老赵心里有谱了！生产效率和质量您放心，有我在出不了问题。”
“好！我们明年就打一个漂亮仗，让看不上咱们小灵通的那些人，好好见识见识！我明天回京城，会督促梧桐园那边，到明年春节，咱们至少拿出高中低档三个型号的小灵通手机。我相信有余杭珠玉在前，其它兄弟县市不会甘居人后的。”
“杨董，还有一个事情请示您。如今启航vcd公司已经并购给港龙电子，你看启航德仪光电联合研究院那边的技术力量能不能扩展到电子厂这边开发一些产品？让我们临安电子厂也拥有真正的研发力量吧，我老赵也想开发出一两款电子产品撑撑场面。”
“行，我和萧南说。新产品的研发、生产、销售和分成你们商量出一个章程来报给我，想要让研发人员出成果，就不要吝惜给奖励！”
“哈！要说是跟着您干痛快，放心吧，咱们启航电子的老人都明白您的风格。”
“那成了，我期待你们开疆拓土！”
杨帆的飞机刚刚在首都国际机场落地，就接到了鲁达打来的电话。
“杨帆，你到京城了？”
“哈，您这时间抓的分秒不差，刚下飞机，行李还没取呢。”
“嘿嘿，我查了民航的时刻表。等会儿你先别回家，直接去一趟华清央行研究生院，有人在那边等你，想和你见个面。”
杨帆听这个口气就知道这次的见面怕是不容推辞。既然是鲁主任亲爱打来的电话，那必然是和亚洲金融危机有关。
杨帆知道自己的一些身份，比如说西海岸投行的老板，能够瞒得住普通的部门，却瞒不住特殊部门。所差的只是掌握自己多少信息而已。
回华清是熟门熟路，接待他的除了一位副院长袁莉外，还有一位央行货币司的领导李思思。两位领导问的直接，杨帆回答的更透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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