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苏宴点头认同小明的说法，而后顺便问了问时间。
自由活动时间还剩十分钟。
“要回家吗？”
苏宴看着顾楚苍白的脸色，还是有些放心不下：“或者去看看医生？”
“回家。”
顾楚笑着安抚道：“姐姐放心啦，我的身体很健康。”
眉目俊美的男孩弯了弯眼眸，他本就生的唇红齿白，如今唇角勾起了甜甜的笑，更是让人的心尖都跟着发软。
“还不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在顾楚的叙述过程中，他用的都是第一人称，也就是说苏宴到现在都不清楚顾楚的真实身份。
其实她还是觉得顾楚就是沈清鹤。但上次他否认的太决绝，苏宴也不确定自己的第六感准不准。
“能。”
顾楚握住了苏宴的手。
可能怕被系统001监控到，顾楚没有直接说出自己的姓名，而是握着她的手，一笔一画的写着字。
他的动作很缓慢，苏宴能清楚地感受到顾楚写的第一个字是——“沈”。
顾楚抬眸看了眼苏宴。
见女孩点头，他才继续往下写。
第二个字的部首也是三点水，可能是心中有所猜测，顾楚写第一遍的时候，苏宴就猜出了第二字——“清”。
最后一个字，不言而喻。
顾楚的真实身份是审判官沈清鹤。
“你之前为什么不肯承认？”
苏宴狐疑的看着顾楚。
虽然苏宴觉得顾楚黏人的性子跟清冷的审判官截然相反，但联想到沈清鹤晦涩难懂的眼神，她又觉得合情合理。
顾楚言简意赅：“时机未到。”
苏宴：“……”
现在时机就到了？
苏宴不清楚顾楚口中的时机是什么概念，但她能看出顾楚不想多谈，于是她便顺着他的话揭过了这个话题。
“亲爱的王子殿下。”
苏宴从长椅上跳下来，她把右手放在肩膀上，略微弯腰，学着顾楚之前的模样行了个标准的骑士礼：“愿意跟你的骑士一起回家吗？”
【怎么就王子殿下了？】
小明跟不上两人的思路，它只看到顾楚跟主神牵了会手，而后主神就莫名其妙的站了起来。
这难不成是过家家的新玩法？
苏宴没有回答。
她目光灼灼的望着顾楚，杏眸中是密密麻麻的笑意。
按说苏宴拒绝过顾楚这么多次，他要是个容易记仇的人，肯定会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拒绝回去。
但顾楚不记仇，他也舍不得拒绝苏宴，于是他只是轻轻握住了苏宴的手，笑道：“荣幸之至。”
……
【宿主，您需要休息一段时间！您不能再这么消耗自己的身体了，就算您的身体素质已经达到了sss级别，也不能透支自己的身体！】
回到家之后，沈清鹤把房门反锁，他看着镜子中倒映出来的苍白面容，眸光没有任何波动。
就是厚重的机器声有些吵闹，他无奈的揉了揉眉心：“能不能安静点？”
【我知道您喜欢安静，但是您不能再消耗自己的体能了！屏蔽系统001一分钟就需要一张技能卡，但您现在的技能卡已经所剩无几了……也就是说，您屏蔽系统透支的都是自己的生命！】
“嗯。”
喉咙涌上一股腥甜，沈清鹤没有强忍着，他弯腰，吐出一大口淤血。
洗手池中的水瞬间被染红了。
【宿主，就当我求您了，您能不能重视重视自己的生命啊？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你也要为苏宴主神着想吧？更何况她现在还失着忆……】
“我会注意的。”
系统只是随口提了苏宴的名字，沈清鹤就立刻改变了口径。但系统知道它只是口头答应，它无奈的叹了口气。
【就算您现在答应的好好的，遇到同样的情况还是会选择透支自己生命。就像今天您的身体明明还没有恢复好，部分技能卡又恰好在冷却期，您就应该拒绝苏宴主神，而不是透支生命去屏蔽系统001……】
沈清鹤用手擦去唇角的血迹，镜中的男孩透着一股病态的惨白，偏偏他的表情是与十岁年龄严重不符的冷静，男孩面无表情回答道：“我无法拒绝。”
因为是苏宴，所以无法拒绝。
【我知道您跟苏宴主神情比金坚，你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但是我们是不是应该先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呢？有句话是这么说的，“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所以我们在答应前，是不是应该考虑考虑我们的身体能不能承受住呢？】
“嗯。”
沈清鹤平淡的应了声。
系统：“……”
它跟着沈清鹤出生入死这么多年，自然清楚这是沈清鹤敷衍的表现。
系统在心中默默劝告自己，“它不能跟面瘫一般见识”、“我是个好脾气的系统”、“别人生气我不气，气出病来无人替，我若气死谁如意，况且伤神又费力”……它重复念了十几遍，才勉强克制住发脾气的冲动。
系统换了一个更委婉的说法。
【亲爱的宿主，难道您不想和苏宴主神白头偕老，共度余生吗？】
“想。”
提到苏宴，沈清鹤终于不再是面瘫脸了，他眼尾微弯，桃花眼中潋滟着些笑意，仿佛三月春风拂面，沁人心脾。
系统：“……”
果然，人类的本质是双标。
系统对沈清鹤的反应见怪不怪，它继续循循善诱道。
【苏宴主神的寿命本来就要比普通人的寿命长……事先声明一下，我没有说您的寿命不长的意思哈，但是我们是不是应该保持自己的身体健康，以此来确保自己拥有更长的寿命，这样才能跟苏宴主神白头偕老，共度余生啊！】
沈清鹤认真思索了几秒：“嗯。”
【那……亲爱的宿主，下次遇到这种情况，我们应该怎么做呢？】
系统循循善诱道。
它总觉得自己在教幼儿园小朋友。
沈清鹤面无表情的打开手龙头，把自己手上的血迹清洗干净后才平静的回答系统的问题：“答应苏宴的要求。”
系统：“……”
它收回自己刚才说的话，幼儿园可没有这么冥顽不灵的小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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