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人们“哈哈”大笑。
“人类怎么可能生下鲛人的孩子？肚子里就将妈妈给吃了。”
“是啊。圭圭殿下肯定是在说笑话。这世上，还有比海神更猛的鲛人吗？”
海神鲛皇正是人与鲛人的结合，但是他是人类爸爸与鲛人妈妈的结合。
而反过来的话，根本不可能，因为人类瘦弱的身体根本不能供给鲛人足够的营养。
远处，还在森林寻找蛋宝宝的系统：宿主，你在哪儿？这里的虫子好可怕。
沙沙听着大家的声音，看着浮尘，心中有所猜想。
圭圭闻言，也觉得不太可能。他才想起来，人类不可能生下鲛人宝宝。
早知道，二次发育时，他选择女性就好了。这一刻，圭圭如此想道。
鲛人王面无表情，她没想到这孩子打死不认。
沙沙微笑着对鲛人王说，“母亲，还有什么想说得吗？圭圭可是承认了，他不可能有孩子的。”
圭圭懵懂地看着沙沙与浮尘，二人站在一处，很是般配。他不甘心地嘟囔，“明明是我捡得宝宝。怎么可能是你的孩子？”
浮尘偏头，对着沙沙喊一声，“爸爸。”
这一声，证明了所有。
沙沙微笑，对浮尘这个抢来的女儿很满意。
围观的鲛人议论纷纷，“没准真是沙沙殿下的孩子呢？只是被圭圭捡到而已。”
“是啊。王能生下白色的圭圭，沙沙殿下当然能生下白色的孩子。”
沙沙微笑着看向鲛人王。
鲛人王面无表情，她在沙沙脸上看到了威胁。
这个孩子，已经威胁到了自己的王位。
“没事的话，我带着小浮尘回去了。”
“对。她的名字是浮尘，还是我告诉你的！怎么可能是你的孩子？”圭圭做着垂死挣扎。
回答他的是浮尘“滋”的警告声。
圭圭立即退后一步，双手挡面。
沙沙撸着浮尘炸起的鱼鳍。
锋利的鱼鳍在沙沙手中变得柔软，随着他的抚摸而软下去。
浮尘脸上的凶狠散去，头昂起，期待再次被抚摸。眯着眼，笑容满面，享受之态。
沙沙抱着人离开。
圭圭“拿手挡脸”的躲避之态被所有人瞧着，他放下手，看见大家看他的视线。
有意无意透着一股子“鄙夷”。
那种斜着眼睛漏出来的光，仿佛能刺破心墙一般。
圭圭又想哭了。
憋憋嘴，看向母亲。
鲛人王脸色不悦，察觉到圭圭的视线，翻了个白眼，甩手走人。
圭圭更想哭了。
石石见此，走离了队伍。
沙沙带着浮尘离开。他先是假模假样往自己的巢穴走去，察觉到没有人注意，往平时不常去的珊瑚礁。
珊瑚礁多是一些小鱼，无所事事时打个牙祭才过来。
这个地方，鲛人很少过来。
沙沙确认珊瑚礁没有鲛人，再带着浮尘上岸。
一上岸，沙沙变作男子。手里的浮尘感觉不适。
“阿啾。”小浮尘头上的水珠散落，脸上的鱼鳞随之退去。
“阿啾。”小浮尘刺激得身子跳起，脚下的鱼尾变成两条腿，光溜溜地落在沙沙手上。
“阿啾。”小浮尘从手内推到手外。
沙沙抬手，阻止小屁屁后移。
浮尘揉揉鼻子，眼睛通红。
“呵呵。”沙沙笑了。
“爸爸。”小浮尘摇晃着身子站起来，两条腿下意识左右摆，立即跌坐在腿上。
沙沙夹起双臂抱起来，托在手臂上。
当沙沙看到小浮尘腿中间，脸色沉下来。
鲛人出生是没有性别的。
只有一个小孔排泄。
只有身体成熟后，二次发育，才将有性别的选择。
但现在浮尘已经是女孩了。
沙沙面无表情。
浮尘的身份是真的。她真的是人类与鲛人的交合。
是那个人类皇女与圭圭的结合。
不然沙沙想不出别的可能，会造成浮尘的性别选择。
“爸爸？”小浮尘昂着头，察觉到沙沙的不高兴。
“没事。”沙沙将自己上身的纱衣绕在浮尘下身，围做一个小裙裙。
“你不能在人前变身，知道吗？”在成年之前，不能让鲛人知道，浮尘是人与鲛人的孩子。
鲛皇的传说，大家都知道。
不怀疑有疑心鬼会对浮尘做什么。
浮尘懵懂地点头。
除此之外，一个很重要的点无法忽视：浮尘可能没有二次发育的机会。
鲛人的力量会在第二次发育中得到加强。
浮尘丧失这种可能。这就意味着，她必须珍惜唯一的一次发育，必须全方位打开她的能力。
沙沙深呼吸，唯一欣慰的是，浮尘现在的力量已经超越普通人。
沙沙冲进圭圭的巢穴，找到哭泣的圭圭，询问，“在浮尘还是蛋的时候，你给它吃过什么？”
圭圭脸上一片泪痕，闻言，看了看浮尘，支吾着，“鲨鱼血，各种鱼血。”
口水。
各种残羹碎屑。
沙沙知道圭圭的尿性，猜到肯定是口水里漏下的东西。
漏到蛋上什么物资，就是喂养什么物资。
怪不得一直喊饿。
沙沙翻个白眼，有这么个亲爸，才是噩梦。
沙沙转身游走，带着浮尘去猎食。
圭圭跟上，“我也不知道是鲛人啊。”
鲛人有蛋生，也有直接在肚子里就破壳而生的“蛋卵生”。
蛋生意味着营养不够，需要在蛋上浇灌各种软软的吃食，让蛋吸收。
沙沙教导着浮尘去捕杀带白色斑纹的海蛇，去啃食海底下奇异的花朵，去巫师里找生长药水……这些都是每个鲛人爸爸给蛋宝宝的必备物资。
“你跟着干嘛？”沙沙无比嫌恶圭圭，不远不近地跟着，一副哀戚的怨娘脸。
好像家里死了人一样。
圭圭低着头嗫嚅，“我，我……”
沙沙翻白眼游走，盯着浮尘的动作。
不知不觉，一年岁月过去。
浮尘也长大了一些。
这一年里，她被沙沙教导着捕食，讲解着海洋里的生物与味道，告诉她各个海域的不同霸主，其他鲛人族的位置。
圭圭都不远不近跟着，有时也会凑上来一句。
浮尘已经得到了记忆，知道圭圭才是自己的任务目标。
只是，鲛人慕强。
不仅如此，自尊心也极强。
她实在看不上这个甩弃自己的蠢货鲛人。
还是个，恋爱脑的鲛人白痴。被利用完甩弃之后，
反正任务不是拯救反派，而是人妖和谐共处。她也不打算与他修复什么关系。
至于这个自己送上来的沙沙爸爸，浮尘心知：她大概，是想念阿希爸爸，才不自觉在他身上找影子。
但他不是阿希。
阿希独一无二。
而这条主动送上来的鲛人，于她，更像是教父的存在。他可能喜欢强者，也可能对她有所利用。
但目前，她俩搭配，更加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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