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大人,死去的江宁仓主薄冯洽,正是付英于三年前从杭州提调到金陵城的。
其中,伯爷转交给咱们的那本账册,我们的人手从里面追寻到了江南行省下面的好几位知府。”
“两位大人,这绝对是一件轰动朝野的大案要案,经过这十几日的暗中摸索搜集。
咱们的人已经从那些蛛丝马迹里得到准确的证据,这件案子涉及的府衙有镇江府、松江府、太平府、凤阳府、苏州府、宁国府、徐州府、徽州府。
以上,多达八府之多!至于各府里面涉及到的官员当中具体都有谁。
因前往各府暗访的兄弟们还没有传回飞信,故而,咱们只能等待确切的信息到来。
最多,于未时初便能陆续传回飞书,我们与他们约定的最终时限是酉时末。”
“至于金陵城中涉及到明面上的官员,大小官职加上商贾,多达二十之数,我们一早已经拟好了名单。
其中隐藏在暗处的官员或商贾,只有将这些明面上的名单之人缉拿归案,才能从他们口中撬出来。”
那名穿着便衣的北司绣衣卫总旗,微微颤抖着语气把话说完。
总旗先是从怀中掏出一本花名册,而后一把接过另一位便衣兄弟递过来早已冷却的茶汤,大口大口的猛灌了起来。
“两位大人,抓吧!等咱们办完了这件案子,弟兄们指定能够发好一大笔横财!”将手中花名册递向张百户,他以极度兴奋的语气说完,说到最后,声音已经微微颤栗。
如他所说,如果让他们绣衣卫干完这趟活,够他们南城千户所开张好几年的了!
张华伸手接过花名册,而后与赵括相视一眼,他们皆是从对方的眼中瞧见了震撼的目光。
如果真如这位总旗所言。
那么这件案子可比得上承安三十年盐引一案了。
虽说这些人可能没有盐商那么富裕。
但里面涉及到的官员,可是有一位致仕的户部尚书。
这也是大周立国以来,级别最高的贪渎官员,且还是公职人数最多的一案!
以往他们绣衣卫拿办的除了宗室国亲,大多都是涉谋逆,毕竟,太多双眼睛盯着他们,里面根本就没有多少油水可捞。
而一旦查出贪渎大案,他们绣衣卫是可以拿到一定的查抄所得,作为天家恩赏。
张华微颤抖着双手将花名册打开粗略读完,当即递向旁边无比焦灼的赵括。
从付英和宋士维两人来看,金陵的户部铁定是有问题的。
至于其他五部有没有牵扯进来,他们俩人目前还不知道。
毕竟,这上面的二十余人,除了一些户部官员,便就是金陵城的那些大小粮商。
张华此时的心跳急速跳动着。
不过很快,略作调整的张华,便马上平复心神。
这是越查下去,他越感觉到这件事极度棘手。
查到今日,他与赵括明显感觉到,这就是烫手山芋!
竟然连甄家的人都牵扯进来了!
“大人,这付英?抓还是不抓?如若等西宁伯到了,他那边会不会怪咱们动作慢了?”
那名总旗还沉醉于开张吃好几年的幻想中,见两位百户大人脸上的表情阴沉不定,不得已之下,便又多嘴问了一句。
脾气爆的赵括,正准备开口训斥总旗几句。
恰在这时,外面闪身进来一位绣衣卫便衣力士。说道:
“禀两位大人,千户大人尊驾到了!”
唰唰!
两道身影即时从椅子上面起得身来,急步迎了出去。
远处,西城千户所千户季安,同样身穿便衣一骑打头。
他的后面,则是十数名和他一样着便服的绣衣卫。
一身风尘仆仆的季安,在马背上面免了张华和赵括的见礼,而后直接落了马,抬脚进了农庄。
顾不上茶水是冷的,季安端起直接大口大口灌了起来。
“伯爷最新钧令,让我们绣衣卫联合探事司,在十天之内,务必将盗卖官粮一案查个一清二楚。
如若不然,军法处置!你们这二十来日查得如何了,告诉我你们的进展。”
顺了口气的季安,目光从张华和赵括二人身上停留一会,这才问了出来。
闻言,张华与赵括纷纷目光一凛,而后一人一嘴作了个简单汇总,
半个时辰左右,等张华和赵括禀告完,季安的脸色无比凝重。
“大人,这付英,咱们是抓还是不抓?”张华想了想,还是将心里的想法给问了出来。
只有将付英抓了,才能从他的嘴中打开缺口,再继续用网去捞下面和上面的鱼儿。
虽说一旦抓了付英,绝对会让有心之人提高警惕。
但张华认为就是要让他们自乱阵脚,如此一来,反而是对他们绣衣卫有更大的好处。
毕竟,下面各府县皆是有他们派下去密切监视的三百余绣衣卫。
张华坚信,没人能够从他们绣衣卫手中逃脱。
季安负手在背,来回徒步不停地思忖斟酌起来。
这其中的得与失,眼下显然不是他这个正五品千户所能决定的。
此事的确如张华所说的那样。
事涉甄家,不得不让他慎重万分。
毕竟甄老太妃还在呢,而且,目前握着大周权力的那位,是重华宫的那位。
虽说西宁伯极得大明宫的宠信,但大明宫的那位指定是不敢忤逆重华宫的。
季安忽而想起初见西宁伯时,再到宁国府发生的事情,历历在目。
盏茶的功夫,季安一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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