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忱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原本以为会有审问的那些仆妇婆子们,慢慢开始不安了起来。
蔓草看在眼里,开门出去。
这一个举动,让他们整个人心惊胆战,真怕有个什么事情,或是蔓草发现了什么。
等再回来的时候,蔓草手里只是端了一只茶盅。
“老爷,这茶叶夫人挺喜欢的,之前还说回来之后让你尝尝呢?”
容忱微怔:“夫人喜欢?”
说着伸了手。
蔓草忙递了过去。
容忱啜了一口,闻着淡淡的茶叶香气,心里的焦躁不安终于是去了一些。焦躁少了,人也慢慢冷静了一些下来。
这人就是关心则乱。
先请几个丫鬟如此,容忱亦是。
想到这,容忱索性也不着急了,只等着王逸那边出了结果先。
“茶不错。”
蔓草笑了笑,退到一旁,目光冷冷地注视着跪在地上的那几个人。她虽不清楚到底是谁经的手,但从他们的反应看来,或多或少都是有一些知情的。
大约是两盏茶的时间过去,容忱的手边放了两只茶盏。
王逸才重新去而复返。
王逸一屁股坐到位置上,随手拿起一旁的茶盏,一摸还是热的,就笑:“你可真是神算?”
容忱轻哼:“若是茶冷了你才回来,姨祖父岂不是要扒了你的皮。”
王逸嘿嘿一笑。
容忱问:“结果怎么样?”
王逸抿了一口茶,道:“好茶。”
容忱挑眉。
王逸放下茶盏,摊手说道:“外面不曾有动静,也没有人传递内外。”
“也就是说查不出来了?”
王逸叹了一口气。
在他看来就应该还在服内,这些事情发生不过是一会儿的功夫,再怎么快也不可能就在那丫鬟一来一回之间,就全部消失了。
顶头上二人的对话,让跪在地上的人心里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有个别脸上不自觉得洋溢起了笑容。
王逸借着喝茶的姿势,嘴角一冷。
容忱转头朝他点头,正想说什么。
外面一下子又了吵闹的声音。
容忱皱眉:“去看看。”
蔓草也是恼了,忙出去。
不一会儿,就跑了回来。
随后丹阳公主也出现了。
“祖母。”
“姨祖母,您怎么来了?”
对于她的出现,是谁都没有想到的。
丹阳公主冷哼一声:“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还能不来。”转眼看了一圈问道:“你媳妇呢?人呢?”
一旁的夏妈妈小声说道:“这回睡着了呢。”
丹阳公主虽还是皱着眉头,但还是哼了一声。
容忱忙迎着她去了首位坐着。
王逸也不敢坐着了。
两人陪站在一旁。
“就是她们?”丹阳公主扫向跪在地上的人。
“公主饶命啊,小的什么都不知道。”
“是啊,公主救命啊,外面是冤枉的。”
“公主……”
一串声音响起,吵闹地让人心烦。
丹阳公主喝道:“这样子的下人还留着做什么,早早送去奴所,还放在府里等日后直接让你们吃了毒药吗?“
这话不可谓不轻。
若是不反驳,就几乎是要被落实了证据。
只是王逸已经看出门道了。
今日不管是个什么情况,这些人,丹阳公主都不会放过了。一是杀鸡儆猴,二也是同样做给容忱夫妻二人看。
容忱没有出声。
在他心里,只觉得打杀了更好。
送去奴所留她们一命,真算是轻了的。
这奴所,是一个专门设置逃奴犯奴的地方。
进去了的人,一生都不可能会出来,脸上会刺青,从此谁看到了都不会同情怜悯她。毕竟还有一个连带罪。
那些人,谁也没有想到这么一个事情。
何田家的慌了,她也是在人群中啊,可别被连累了。
“蔓草……”
蔓草皱眉,见是她。
想了一想,才求情说道:“这仆妇是妇人的陪房,才来大厨房没多久,认识的人也少,还没有同谁打过交道。”
容忱看了一眼,虽觉得不满意。
又想着今日的事情,少不得要给清欢撑腰。
即是认识的少,还没有打过交道,放她一次也是使得,说不得还能让她感恩戴德。容忱很快心里就有了答案。
“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何田家的愣住了。
蔓草见机说道:“夫人睡着了,这里的事情只听老爷的。”
言下之意,就是你若说不出什么,那只能被送过去了。
蔓草言尽于此。
原本她觉得何田家许是不知情的,但又觉得不像。
本身同她就没有什么交际,既然老爷要这样做,她也不介意添一把火。
何田家的一屁股就瘫坐在地上了。
“你的家人……”蔓草不忍心说下去。
何田家一匣子指着其中一个人说道:“我看见她手里,拿着什么偷偷出去的,别的我不知道啊。”
“真不知道啊。”
话一处伤口,何田家再也不管不顾了,只是哭得很是难看。
容忱挥手。
那丫鬟却是整个人傻在那里了。
何田家的被人提走。
容忱本想继续。
丹阳公主已经说道:“这里的事情,交给我了。你先出去吧。”
“可……”容忱有心拒绝。
丹阳公主冷笑:“你以为日后还能同今日这般幸运。”
容忱脸色一白。
似乎也想到什么了。
王逸忙拉着他出去。
等人走远了,房门被关上了。
丹阳公主才对夏妈妈说道:“到底年纪浅,不知事啊……”
夏妈妈语带惭愧地说道:“都怨我……”
丹阳公主没有说什么。
的确这里面也有夏妈妈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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