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
“对, 它。”
江逐远拉起他的手，走到了屏幕的跟前。
他清朗的声音响起：“我们整个团队花了好多年才研发成功的东西。你之前一直就很好奇系统和那些世界的存在是不是真的吧？”
“是的。”这一直都是沈十九内心最大的困惑。
“那些都是真是存在的，”江逐远一字一句地解释道，“除了主世界——也就是我们现在所处的世界——之外，还存在着许许多多千奇百怪的世界。这些世界有着自己运转的秩序, 也有着构成世界的生灵。
“有的时候世界会突然出现意外, 那些生灵的灵魂就会脱离那些世界, 来到主世界。
“这些分世界的来者都会由我们处理, 给他们安排一个正常的身份。你和我替代的那些人, 就是出意外脱离了分世界的人。”
沈十九理解了一会，问道：“所以就是这台机器, 在分世界的灵魂脱离了身体之后，把我和你都带进了那个分世界，进入那些失去原本灵魂的身体？”
“对。系统也是脱胎与这个机器, 用于处理机器和你灵魂之间的联系。”
江逐远伸出手, 在一旁的按键上操作了一番。
一个沈十九十分熟悉的机械音响起：“宿主好。”
是沈十九的系统。
在系统和沈十九打完招呼之后, 又一个比较稚嫩的机械音响起：“你们好。”
沈十九困惑地看向江逐远。
“这就是关于我和你之间的事情了。这项研究一直都在进行, 只是在近几年我的完善下逐步成型。当初你得了脑癌，我找到了一个彻底治愈脑癌的方法，但是那个方法要求你意识保持完整并且十分活跃的情况下治疗身体。
“但是脑癌患者后期是不可能保持意识完整且活跃的。”
沈十九借口道：“所以你运用了这个仪器, 将我带入了那些世界, 用任务作为诱饵保证我意识的完整和活跃？”
江逐远点头：“对。”
系统先前所说的完成不了任务就会彻底死亡的话是真的。
沈十九如果完成不了任务, 意识就会慢慢陷入僵化, 最终导致身体脑部的治疗失败。
简单来说, 江逐远本来就有在研究这个联通所谓主世界和分世界，处理那些脱离本世界灵魂的状况的机器。再加上沈十九需要意识活跃地进行治疗，江逐远便直接将仪器用在了沈十九的身上。
沈十九突然一个转身抱住了江逐远。
他轻声道：“谢谢你。”
这些天他没少说这句话，但没有一次有他现在的心情复杂。
江逐远轻描淡写地和他解释了一切的起因经过，告诉了他脑癌是如何被治愈的。但是这些轻描淡写间，这一年来的数次时空跳跃里，江逐远到底付出了多少的努力和心血，又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期盼着他的脑癌消失？
沈十九不用想也知道这个仪器的使用权不可能只有江逐远一个人拥有。
别人又会怎么阻挠江逐远将这么一个神秘而又强大的东西用在治疗他身上的？
几句话的解释，背后付出的努力却无法阐述。
江逐远紧紧地将他环住，在他的耳边温声道：“你能醒来，对我而言就是最好的答谢。”
江逐远比沈十九还要高上一些，沈十九微微软着身子靠在江逐远的怀中，倾听着这个人心跳的声音。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那你是怎么回事？”
那些世界里，江逐远的记忆十分残缺，也没有什么任务，比起他带着记忆和系统穿梭每个时空来的要寒酸不少。
“这个啊，”江逐远徐徐答道，“我其实也是有系统的。”
只是有点智障而已。
“刚才那个稚嫩一点的声音？”
“对。只不过你脑癌发病的速度比我想的要快，所以我那时候只做好了一个完整的系统，还没来得及调试好下一个便直接开始使用了。它除了带我穿梭时空，什么用处都没有，内存还小。”
“噗。”
“笑什么？”
“突然觉得带着智障系统的你有点可爱。”
“……”
沈十九松开了江逐远，他往后退了一步，微微抬头看着江逐远，突然严肃地问道：“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嗯？”
“咱们明明大学接触不多，你是怎么……”
怎么会突然为了得了脑癌的他做出这么多事情的？
江逐远突然卡了一下，随后声音有些低地回道：“……我是你粉丝。”
“敷衍到我想装相信都不行。”
江逐远：“……”
沈十九挑眉，站在一旁一动不动地看着江逐远，颇有一种严刑逼供的感觉。
江逐远抬起双手无奈道：“我说。”
他平日里的稳重都不见了，似乎有些害羞，顿了一会才慢慢吞吞地说道：“我大学就暗恋你了。”
沈十九闻言，睁大着眼睛看着他。
江逐远的声音愈来愈小：“我之前想的是找个机会和你碰面，再慢慢接近你，没想到你突然得了脑癌。这才……”
这才情急之下直接拿出了这个仪器和系统，为了保持沈十九意识的稳定和活跃，带着自己残缺的系统和沈十九一起穿梭时空，帮助沈十九完成任务。
沈十九却不是这么简单的一句解释能够糊弄过去的，他直接问道：“为什么暗恋我？”
江逐远：“……”
爱人太聪明也不好。
眼见糊弄不过去，江逐远含含糊糊地道：“也不知道是谁大学的时候聚会上喝醉了……抱着我一直喊啦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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