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二十六日,戌时三刻,赤龙国皇帝的六十大寿酒宴,在袅袅成功点燃了男人的欲火,女人的炉火后宣告结束,也因为她的技压群芳,让一众大家闺秀,尽数悻悻而归,同时她和百戏楼一跃成为都城所有贵女们的心头之恨。
大寿一过,前来贺寿的来使节,藩王依照行程陆续离开。
金狼部族使团的归期定于七月一日,领队的七王爷洛元拓郎自是要一同离开。
碧麟国使团到来时并没有具体定下回国之期,因两国交好,多留一些日子并无妨碍。
而太后却是拒绝了皇上及朝中众臣的一再挽留,定于寿宴三日之后,也就是六月三十日,仍由辰王护送,返回静宁庵。
红羽并没有忘记答应太后的事,但寿宴那天太过疲乏,她好好休息了一天,直到第二天用过早膳才带着欢喜前往玉慈宫。
玉慈宫是后宫中较玉坤宫之后,最大最华美的宫殿,只是它所处的位置有些僻静。宫内设有专门用来礼佛的佛堂,若是太后有兴致,平时也可请得道高僧,或是佛门师太前来长住讲佛。
在去之前,红羽细问过玄墨离与太后的关系,哪知他只说道:“我与太后并不熟悉,我出生时,她正好去了静宁庵,几年都难得回宫一趟,除了给她磕过几次头,请过几回安以外,连半句话都不曾说过。”
仔细一想这也难怪,皇家本就没有亲情可言,否则太后也不会久居静宁庵,只是让红羽好奇的是,玄墨离与紫琼公主的交情从何而来,也更加猜不透究竟是什么事让太后想要见她。
头一个问题,若是她问起,玄墨离应该不会瞒她,只不过经过墨玉的事后,有关男女牵扯,她都在刻意的回避。后一个问题,却只有等她去了玉慈宫以后,才能知道答案。
虽然玄墨离对太后知之甚少,却给了她一个颇为重要消息,辰王的母妃是太后的侄女,有了这层关系,太后和辰王之间一向很亲厚,不过值得一提的是,当年太后失势,她的哥哥,也就是辰王的外祖父,非但没有帮忙,还主动与她划清了界线,以求自保。如此一来,辰王与太后之间是真情还是假义,就有些耐人寻味。
因为红羽和欢喜都不认得去玉慈宫的路,黄公公遣了小金子领路。
虽然红羽在来之前已做好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准备,但她一路之上还是努力思索着各种可能,希望从中能想到一点头绪,到时才不至于太过被动。
她不说话,欢喜和小金子也不敢开口,三人静默无声的来到了玉慈宫。
让小金子先进去禀报,不一会一位老嬷嬷迎了出来。
老嬷嬷看上去比太后的年纪还要大上一些,一身嬷嬷的装扮十分朴拙,神色虽淡,但是礼数周全,让人一看便知她是太后近身的嬷嬷,红羽不敢怠慢,还礼之后才随着进了玉慈宫。
偌大的玉慈宫内宫人却很少,显得格外的幽静,老嬷嬷带着她直接到了主殿。门口没有宫婢,老嬷嬷站在门口扬声向内禀报:“启禀太后娘娘,九皇妃已到。”
殿内静寂无声,大概两三分钟之后,才听到太后的声音传来:“让她进来。”
老嬷嬷躬身掀起帘子,请她进去。
让欢喜在外面候着,她一个人缓缓迈步往里走,刚转过松鹤延年的屏风,就看到太后靠在软榻上,手里拿着一本佛经。
她停下脚步福礼道:“臣妾给太后请安。”
“起来吧。”太后没有看她,仍翻着手里佛经。
察觉到殿内只有太后和她两人,红羽起身之后不再说话,等着太后开口。
而太后好像沉浸在佛学的精义中,反反复复仔细看着佛经,把她忘在了一边。
时间分秒而过,红羽垂眸静站不动如山。眼看一个时辰将过,太后终于把佛经放下,抬眼直问道:“哀家听说,你是阮丞相的义女?”
这在宫里不是什么秘密,红羽答道:“臣妾确实是丞相大人的义女。”
“你们的父女之缘从何而来?”太后又提醒道:“哀家可是知道,你来都城的时日并不长。”
虽然不知太后的真正目的,但对于这样的很可能会被问到的问题,红羽早有准备:“家师与丞相大人交好,曾把臣妾托付于他。”
“你之所言不尽实吧。”太后目光一厉,十分肯定道:“你之所以认丞相做义父,是为了代替他女儿嫁给老九,哀家可曾说错?”
此事连玄墨离都未必清楚,没想到会被久居在外的太后一言道破,红羽愕然道:“确实有此原因,臣妾不敢相瞒,但不知您是从哪里听来?”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太后恨声道:“那贱人自以为聪明,妄想李代桃僵换她女儿富贵荣华,哀家不但要让她徒劳无益,更要亲眼看着她自食恶果,悔不当初。”
此话一出,红羽已然猜到了几分太后的目的,不过慎重起见她没有说破,只道:“荷芳妹妹年纪还小,舍不得夫人,臣妾感念丞相大人的照顾之情,所以才代她出嫁。”
太后难得一笑,却是意味不明:“既然话已说开,你也不必再做掩饰,有谁不想攀龙附凤,飞上枝头,哀家很欣赏你的心机和志向。”
此事从表面看是太后想要对付丞相夫人,但这个过程已牵涉到皇储之争,如此一来,红羽定然要把它弄清楚,于是不但不辩驳自己,反而顺太后言道:“臣妾从小在山野长大,十分仰慕都城繁华,心机志向不敢有,只不过捡了个别人不要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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