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南西北城加上中心岛，组成天朝国土。
南城中心地带还算是富饶，可是相比寸土寸金的中心岛确实算是流放了。
“他这情况看起来挺严重的，没去看过医生吗？”
“别说医生，连大师都看了，什么都看不出来。”
白舒盯着走来的姜尤，对方目标明确，直直朝着她来的。
她四下望了一圈，看见被她遗忘在一边的老怪物孤独地站在树下。
脖子莫名有些凉意，她下意识缩了缩，端起果汁，“我去找我朋友。”
“小师父，”楚易一看就知道对方在躲着姜尤，想到那家伙什么来历，他嘴角抽搐，“好，好吧。”
姜尤在圈子里有一个外号——疯狗。
人如其名，看上了的东西咬着不放，不弄得对方家毁人亡不罢休。
麻烦了。
白舒跑到扶冥身边，盯着对方的侧脸看了会，又顺着他的视线看看他到底是在干什么。
入眼是一望无边的绿草地。
白舒感叹，“这家马场老板真有钱，这里虽然算不上市中心，但总算市区，能在这里占那么大一块地方，有钱人的快乐我想象不到。”
扶冥不搭话，把人当空气。
“扶冥先生，你看着多无聊，不如咱回家？”
虽然一直想和对方搭话，但他的第一句话还是把白舒雷得不轻。
他说：“伤风败俗。”
白舒：“？”
她没明白。
直到男人的视线在她穿着凉鞋露出来的脚背上掠过。
在这时候，她才明白对方整个早上都没抬眼的原因。
满马场白花花的大腿对一个古人来说确实是挺伤风败俗的。
“这个，扶冥先生，你要适应，现在是一个穿衣自由的时代，”白舒看着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男人，就算穿衣风格古板得像个老头，这一个带有贬义的词语依旧是和他本人沾不上边。
扶冥固执己见，斥道：“成何体统。”
在他的记忆中，就算修者世界的世俗礼法没有民间繁杂，但像这样露大腿露胳膊的也前所未有。
白舒偏着脑袋，看见男人那双眼睛越来越黑，里面翻涌着丝丝缕缕的血色。
“现在全世界都是这样，扶冥先生，你才是格格不入的那一位。”
扶冥抬眼，对方沐浴在阳光中，头发丝都被染成金色。
劝不动白舒，扶冥整个人都被笼罩在沉重的阴影中。
白舒走到太阳少的另一边，靠着高耸的银杏树树干，“扶冥先生，你这个样子和人没有一点差别哎。”
这句话选用的时间刚刚好，姜尤恰好跟疯狗似的跑到这边来，将这句话完完整整听进耳朵里。
白舒这招祸水东引顺利让姜尤的兴趣转移到扶冥身上。
男人瞥她一眼，食指动了动，走近的人被闪电劈了个正着。
烈日炎炎，雷声作响，这天气诡异得很。
楚易联想到白舒之前的话，嘴角抽搐。
白舒佯装惊讶，要跑去给姜尤收尸。
“跟我过来，”扶冥说完就走。
白舒心里想着鬼才会跟你过去，但往前的脚步一转，屁颠屁颠跟着那背影跑了。
白舒：“？”
到底是阴邪之物，相比于烈日之下，扶冥还是喜欢阴凉的林子里，他盯着白舒：“故意的？”
“昂，”白舒突然有种自己恃宠而骄的感觉，想到这个可能她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添一句，“我觉得他就是一头疯狗，引火上身不是好选择。”
“嗯？”
白舒拍马屁，“当然，扶冥先生你那么厉害，肯定是不会害怕的对不对？”
被那双眼尾上挑的猫瞳盯着，倒映出的自己冷着一张脸，扶冥微微低头，似乎是想要把那个自己看得更清楚一些。
眼前的动作放慢数倍，白舒屏住呼吸，眼珠子不规矩的乱动，心想这是要干嘛？她是该躲开还是该躲开？
清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会害怕？我看你天不怕地不怕。”
白舒：“……”
鼻翼的清香快速抽离，白舒眯着眼看对方离开的背影。
看来这是找人当挡箭牌的事情就这样过去了的意思。
啧，还挺大度的。
白舒慢悠悠出了林子，碰上来找她的楚易。
楚易满脸打量，然后神秘兮兮问：“小师父，你和你朋友是什么关系啊？”
“你这个问题问得好，我和我朋友当然是……朋友关系啊。”
楚易一脸无语：“……”
今天出来玩遇到姜尤是件不幸的事情，但好在对方被扶冥解决了，之后的时间白舒爬上马遛了一圈，大概是天赋不错，很快就能跑起来了。
“小师父，你小心点！”楚易喊完这一句就被朋友拉着喝酒去了。
白舒爱上了骑马，这项运动肆意张扬，风和阳光从发丝间穿过，是她喜欢的温暖气息。
隔了很远，白马跃过几个栅栏，又穿过一个上下坡，视野中的休息区只剩下一个屋顶。
白舒目视前方，对投掷过来的视线视若无睹。
有人骨子里就有一股疯劲。
姜尤从斜对面冲出来，双臂展开拦在刚学会骑马的白舒面前。
白舒拉缰绳拉得又急力气又大，白马急急太高前蹄，最后还是踹在姜尤肩头。
在对方通红的目光下，白舒拉着白马转悠一圈，“想杀了它？”
姜尤身上还有烧焦的痕迹，他捂着嘴咳嗽，盯着白舒笑，“怎么可能，虽然这匹马没那匹马听话，叫它停也不停，但是我觉得它很适合你，我把它买下来送给你怎么样？”
“不怎么样。”
“嘿，怎么能拒绝我？它不听话，你也不听话，这不挺合适的吗？”姜尤原地转圈，“小妹妹，你下来，我们谈谈你朋友的事情。”
“姜公子，”白舒拉扯缰绳，“别找他，他不喜欢被打扰，要是想帮你早就帮了。”
姜尤一只手背在腰后，指尖触及到冰凉的金属硬物。
“帮我？我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白舒耸耸肩，夹了一下马肚子，慢悠悠走了。
身后传来子弹破空声，白舒反手弹射出不剩多少的美工刀小碎片，小碎片将子弹划开两半，各自没了多少动能，惯性维持片刻就掉落在地。
白舒指尖还剩一块碎片，如果她愿意，可以划破姜尤的喉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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